近日，一波企業違約破產潮正在席卷全球。根據彭博社的數據，全球企業違約規模已達到5000多億美元。穆迪則預計，全球企業違約率還將繼續飆升，在極端情況下甚至可能超過2008年金融危機時期。分析師擔心，這場企業違約風暴會增加經濟衰退風險。




從表面上看，企業大規模違約潮是全球金融市場的慣常情況，然而，這背后還有一條更深、更令市場人不安的主線：過去多年來，長期的低利率使得資金異常廉價，催生債務激增。隨著各國央行提高利率，且將維持高利率的時間也超過此前預期，企業過去長期積累的債務將遭遇“秋后算賬”。

根據標普全球的數據，在美國，在美聯儲開啟此次激進加息周期前，那些由風險更大、信譽較差的企業發行的美國垃圾債和杠桿貸款的金額比2008年時增加了一倍多，在2021年達到3萬億美元。隨著全球經濟增長放緩，這些即將到期的債務增加了企業違約風險。

數據顯示，自2021年以來，僅在美洲，陷入困境的債券和貸款就已經激增了逾360%。市場擔心，如果這種違約規模繼續蔓延，可能會導致金融危機以來第一次廣泛的違約循環。

這種情況正在發生。穆迪的數據顯示，今年6月，全球企業12個月違約率達到3.8%，高于2022年12月2.8%的歷史紀錄水平。其中，僅今年上半年，就已有55家美國企業違約，占據了全球違約（81起）的大部分，比去年全年（36起）還多。同時，根據標普全球的數據，今年上半年申請破產保護的美國企業數量超過了2010年以來的任何可比時期。年初至今的破產案數量較上年同期增長近一倍，至340宗。


分析師擔心，這場企業違約風暴將會影響全球經濟。由于此前美歐地區出現銀行危機，加之利率持續上升，銀行減少了貸款，將出現一波違約潮，從而打擊經濟。減少貸款和企業違約潮這兩個因素也都會導致金融狀況收緊，增加經濟衰退風險。美國銀行今年稍早警告稱，更嚴峻的信貸環境加上經濟全面衰退，可能導致近1萬億美元的企業債務違約。而德意志銀行的一份分析報告顯示，美國債務違約率可能上升至11.3%，僅略低于“大蕭條”期間12%的歷史最高水平。
當然，仍有許多不確定因素。例如，面對更高的借貸成本，美國經濟截至目前仍保持了令人驚訝的彈性，通脹的穩步放緩也引發市場猜測美聯儲或能實現經濟“軟著陸”。作為衡量債市風險的關鍵指標之一，美國垃圾債收益率與國債的利差自3月以來也有所收窄，當時硅谷銀行的倒閉短暫引發投資者對信貸危機的擔憂，但這場危機并未發生。

但即使違約率上升相對溫和，也會給經濟帶來另一個挑戰：違約率上升得越多，投資者和銀行就越可能撤回貸款，而隨著融資選擇的消失，又會使更多企業陷入困境。由此產生的違約和破產將給勞動力市場帶來壓力，導致員工失業，相應地拖累消費者支出和經濟。


比如在貨物運輸過程中，對方企業延遲裝運期，紡織企業需要與自己工廠的生產管理部門或供應商強調交貨時間或出貨時間。

在違約風暴來襲前簽訂的合同，無論是不可抗力還是情勢變更的援引適用，都必須是因為不可抗力或者情勢變更導致的合同履行不能，當事人遲延履行后發生不可抗力的，不能免除責任。

《合同法》第117條第二款的規定：“本法所稱不可抗力，是指不能預見、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客觀情況。”因此，援引不可抗力免責，必須是發生了當事人在訂立合同時不能預見、不能避免、不能克服的客觀情況。如果在后續出現合同履行不能或者履行不適當等違約情形，企業當然不能再援引適用不可抗力來為自己免責。

同樣的，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六條的規定，情勢變更的適用必須同時滿足四個條件，首要之一就是：情勢變更事實是雙方當事人在訂立合同時都沒有合理預見到的。更不用說情勢變更的事實是“無法預見、非不可抗力造成的不屬于商業風險的重大變化”。因此，基于訂立合同時是否已然預見這一標準，企業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援引適用情勢變更原則來變更或者解除合同。

最后，并非企業簽訂的所有類型的合同履行受到外部環境變化的影響后后，都能援引不可抗力或情勢變更減免責任和損失。需要根據合同類型、合同權利義務的性質、履行情況和現狀、不可抗力和免責條款等綜合判斷，以此確定具體的減損方案。